第一卷 第36章 太后服输了?

  第一卷第36章太后服输了?

  第二日,太后果断采纳了苏无忌的计策,一道道旨意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在朝堂与后宫激荡起层层涟漪。

  朝会之上,当众臣等待着太后在后党中挑选新的内阁首辅时,上官嫣儿却透过珠帘,用平静无波的语气宣布:“首辅一职,关系国本,当选贤任能,不囿于门户之见。着廷推吏部尚书周廷儒(帝党)、礼部侍郎李明辅(帝党)、都察院左都御史赵秉忠(中立)、户部尚书孙承宗(中立)四人为候选。由文武百官群推而定!”

  旨意一出,满朝哗然!

  帝党阵营几乎要抑制不住脸上的喜色。几位核心成员交换着兴奋的眼神,嘴角难以控制地上扬。

  “周大人,李大人,恭喜啊!看来太后是自知不敌,主动退让了!”下朝途中,一位帝党官员迫不及待地低声恭维。

  吏部尚书周廷儒捻着胡须,虽努力保持矜持,但眼角的笑意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狂喜:“诶,不可妄言,太后娘娘乃深明大义。我等更需兢兢业业,为陛下分忧才是。”

  话虽如此,他心中已在盘算如何打压中立派的赵、孙二人,确保首辅之位万无一失。整个帝党阵营都弥漫着一种乐观甚至轻敌的情绪,认为太后经此一挫,已然胆怯,开始全面收缩防线。

  后党官员则如丧考妣,面面相觑,心中充满了失落、不解甚至一丝怨怼。他们聚在一起,低声议论:

  “太后娘娘这是何意?岂能主动放弃首辅之位?”

  “莫非是被那张巡之事寒了心?”

  “如此一来,我等在前朝岂非成了无根之萍?”

  一股不安与惶恐在后党官员中蔓延。

  而那两位被点名的中立派大臣,赵秉忠和孙承宗,则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。下朝后,两人的府邸门庭若市,说客络绎不绝。帝党许以高官厚禄,威逼利诱。两人深感压力,同时也开始重新审视朝局,思考自身的立场与未来。

  曹德贵在司礼监听闻此讯,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。他挥退了前来报喜的小太监,独自在值房内踱步。

  “不对劲……”他喃喃自语道:“上官嫣儿那个女人,性格刚强,绝非轻易认输之辈。张巡被罢,她心中定然憋着一股火,怎会如此干脆地放弃首辅之争?还将人选局限在帝党和中立派之中……这简直是将刀把子亲手递给对手!”

  他敏锐地感觉到这其中必有蹊跷,但具体问题出在哪里,一时却又想不明白。“难道是以退为进?可这退得也太多了……还是说,她另有图谋?”

  一种隐隐的不安在他心中萦绕,但他又想不出具体缘由。

  而下朝后,太后特意召见了安亲王。

  上官嫣儿故作疲惫之态,对安亲王叹道:“王爷,这些年哀家垂帘听政,实在是心力交瘁。近来凤体时常不适,已萌生退意。想着在京郊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,修建一座园子,将来也好颐养天年。此事,哀家想来想去,还是交给王爷您来督办,最是放心。哀家已命御马监掌印汪直率部分禁军听从王爷调遣,负责具体修建事宜。”

  安亲王一听,先是一惊,随即心中狂喜!太后要退休?这可是帝党梦寐以求的事情!看来这次张巡被贬确实让这个女人伤心了!

  若是单纯的一道退隐旨意,安亲王还会有所怀疑,在想是不是上官嫣儿有其他什么心思。

  但结合前朝上官嫣儿连内阁首辅的位置都放弃争夺了,安亲王顿时便觉得太后娘娘这次是真的认输了!

  毕竟女人到底就是个女人嘛!

  稍微敲打敲打也就老实了!

  “太后娘娘放心!本王定当竭尽全力,以最快的速度、最好的质量,为娘娘修建一座完美的颐养之所!”安亲王激动地保证,恨不得立刻就能完工,好让太后退位,让自己儿子亲政!

  而他儿子亲政,那就等于他亲政嘛!

  于是,他兴冲冲地领旨出宫,立刻找到御马监掌印汪直太监,催促其点齐兵马工匠,即日开工,恨不得一夜之间就把园子盖起来。

  御马监掌印汪直虽觉突然,但见是太后旨意和安亲王亲自督办,也不敢怠慢,几天后便带着大批人手浩浩荡荡开赴西山。

  曹德贵在宫中的重要武力倚仗之一,就这样被轻易调离了核心区域。

  第一卷第36章太后服输了?

  这期间曹德贵还前往安亲王府劝阻王爷,不要带走御马监兵马,暂缓给太后修园子。甚至还想继续合谋,算计太后!

  但安亲王本身也不是啥聪明人,此刻他一心只想修完园子就让儿子亲政,哪还理他的那些阴谋诡计。

  有康庄大道谁还走羊肠小道啊!

  因此,对曹德贵的话语置之不理。听的烦了还直接送客了,气的曹德贵再度骂娘!

  而在这期间,上官嫣儿还分别召见了东厂提督冯保和尚未离京的御马监掌印汪直。

  召见东厂提督冯保时,上官嫣儿面色沉静,语气却带着冷意,将其一顿臭骂!

  冯保听得心惊肉跳,冷汗涔涔。不明白太后莫名其妙的责骂是什么意思。是责怪他办事不力?还是听信了什么谗言,要拿他开刀?

  他连忙磕头谢罪,心中却一头雾水。按说太后眼下在后宫情况已经岌岌可危,应该收买人心才对,为什么还要痛斥自己?

  难道,是有什么人在捣鬼?!

  而当御马监掌印汪直前来觐见时,上官嫣儿则和颜悦色,详细询问了修园的选址、用料等细节,最后还赏了他一柄玉如意,勉励道:“好好为哀家办事,将来这后宫之中,哀家还要多多倚重于你。去吧,莫要让安亲王等急了。”

  御马监掌印汪直受宠若惊地退出慈宁宫,摸着冰凉的玉如意,心里却七上八下。太后为何独独对自己如此青睐?太后是想拉拢自己?但如此手段未免又太过低级。

  毕竟他堂堂御马监掌印,怎么会被三言两语和一柄玉如意所打动。

  “太后也拉拢你了吧?现在才想着拉拢我们,未免也太临时抱佛脚了。”汪直一出宫门便看到了等待着的冯保,当即笑着开口问道。

  “拉拢?太后拉拢你了?!”冯保闻言,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,像是被戳到了痛处,眼神陡然变得冰冷

  汪直被他这激烈的反应弄得一愣,下意识地回道:“啊?听冯公公你这意思……难道太后没有拉拢你?”

  “拉拢?”冯保几乎是嗤笑出声,声音里充满了憋屈和怒火,“呵呵,是啊!太后是将我一通好骂!劈头盖脸,莫名其妙!咱家到现在还想不明白,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太后,还是……”

  他话锋一转,目光如毒蛇般死死盯住汪直,意有所指地冷笑道,“……还是有些人在背后,动了什么不该动的手脚,在太后面前给咱家上了眼药!”

  汪直被他这充满敌意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,同时也涌起一股被冤枉的恼火:“冯公公!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什么叫动了手脚?太后赏我是太后的事,与你被责骂有何干系?你自己办事出了纰漏,惹得太后不快,怎能凭空污人清白?!”

  “污你清白?”冯保上前一步,逼视着汪直,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狠厉,“咱家看是你被太后的迷魂汤灌晕了头!汪直,我警告你,干爹待你我恩重如山!别以为太后赏你个甜枣,你就忘了自己是谁的人!若是敢生出二心,背叛干爹,哼,东厂的刑狱,随时为你敞开!”

  汪直也被激起了火气,反唇相讥:“冯保!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,倒打一耙!我看是你自己心里有鬼,被太后责骂后惶惶不可终日,才看谁都觉得可疑!你放心,我汪直行得正坐得直,对干爹的忠心天地可鉴!倒是你,管好你的东厂,别再出什么‘纰漏’,连累大家!”

  两人在宫墙之下,剑拔弩张,目光碰撞几乎要溅出火花。

  “哼!你好自为之!”冯保最终狠狠地瞪了汪直一眼,拂袖而去,心中对汪直的怀疑和不满达到了顶点。

  汪直看着冯保怒气冲冲的背影,也是怒火冲天!

  没办法,俗话说得好,不患寡而患不均!两人前后脚离开慈宁宫,感受却如冰火两重天。自然心中难免有想法!

  而这些消息通过净衣组的渠道,很快传到苏无忌耳中。他站在浣衣局的院子里,看着天空中变幻的云朵,嘴角泛起一丝冷峻的笑意。

  三策已发,网已撒下。接下来,就是静待鱼儿游动,等待最终诛杀曹德贵的机会了!

  而他和他的净衣组,将如同最耐心的猎手,时刻准备着发出致命一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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