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三雷祭炉,炸了?

  “成了!”

  “老夫也成了!”

  林凡尚未回身,云、鹤二人已齐声高呼,声震丹室。

  他器胚方才入炉,不过半日,身后三人竟已接连孕出灵器。

  一股无形的压迫,骤然落在林凡肩头。

  回身望去!

  陆渊掌中短剑仅巴掌长,剑身却星纹流转,辉芒吞吐,气机凌厉逼人。

  云台近前悬着一面石镜,径寸如玉,镜内赤霞涌动,震得虚空生纹。

  鹤归托一根寸许小棍,通体金光炸裂,似欲破掌而出。

  “地品!”

  “三件皆为地品!”

  峰顶之上,几位长老目射神光,齐齐动容,惊叹之声冲霄而起。

  灵器四境:初、中、上。

  再往上,便是地、天、仙。

  地级炼器师想炼出地器,十炉难成一炉,非天时、地利、人和不可。

  今日,云、陆、鹤三人各逞看家手段,又有天罡石这等极品主料镇压炉运,炸器之险大减,方得一气呵成,共铸三器,俱登地品!

  台下数千弟子早已屏息。

  地器——那是他们梦里都不敢触碰的神光,如今却一次出世三件,呼吸都成了奢侈。

  “一万下品灵石”只是坊间最保守的估价;若拿去拍卖,再翻两番也有人抢破头。

  如此天价,足以让宗门长老都眼红心跳,更遑论寻常弟子。

  ……

  “林凡小儿!”

  陆渊一步踏前,笑声戛然而止,目光如刀,直插炉台。

  “你是自己滚下去,还是等我们把你的脸皮撕下来,再扔出天澜宗?”

  声音裹挟灵力,震得广场空气嗡嗡作响。

  林凡指尖一抖,脸色发白,却仍梗着脖子,嗤笑一声:

  “老匹夫,道爷的器还没出世,你急什么?怕待会儿跪下来喊师父,面上挂不住?”

  “找死!”

  陆渊须发皆张,赤色灵力轰然炸开,险些把身前丹炉掀翻。

  “好!老夫就让你炉开见骨,看你能炼出个什么鬼东西!届时别说是哭,就算你跪碎膝盖,也别想竖着离开天澜宗!”

  鹤归拄着虚空拐杖,阴恻恻地补刀:

  “小辈,地器之威你已看见。以你那点微末道行,撑死了也就是上品,别硬撑。

  现在跪下,给老夫三人各叩九个响头,我们发发慈悲,给你留一张遮羞布,如何?”

  云台始终负手而立,唇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。

  今日林凡当众撕破他们的脸皮,令三人颜面扫地。即便他此刻认输,云、陆、鹤也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
  面对咄咄逼人的威胁,林凡仍面不改色,冷笑道:“老匹夫!别做春秋大梦了,想让道爷下跪?下辈子吧!”

  云、陆、鹤嗤笑对视,鹤归再度开口:“小辈,既然你嘴硬,可敢再赌一局?”

  林凡心头一凛,这三个老鬼各怀鬼胎,不得不防。

  “怕了?”陆渊阴恻恻地激将。

  “怕你祖宗!”林凡啐了一口,“划下道来!”

  反正最坏的结果就是卷铺盖回星云观,他索性豁出去。

  “简单!”鹤归捋须阴笑,“若你炼不出地器,自废双臂,当众磕头认错!先前赌约照旧,如何?”

  林凡怒极反笑,这三个老东西是想把他往绝路上逼。

  可既然选择硬刚,就没打算怂。

  “行!”他咧嘴,露出森白牙齿,“那要是道爷炼出地器,你们仨炼出的地器全归我,敢不敢?”

  云、陆、鹤脸色瞬间铁青。

  地器岂是说炼就炼?

  可赌约既出,众目睽睽,只能咬牙应下。

  “好!”三人异口同声。

  林凡转头望向峰顶,朗声道:“夜长老,劳烦做个公证!”

  夜枫眉头微蹙,声如寒铁:“有老夫在,谁敢反悔——杀无赦。”

  有夜枫作证,林凡自然相信无人敢反悔,可自己真的能炼出地品灵器吗?

  毕竟,他从未真正动手炼过地器。

  此刻望着面前那尊“天地造化炉”,林凡心里一点底也没有,只能暗暗祷告:祖师爷保佑,可别真把道爷的双臂赔进去。

  时辰一点点流逝。

  日影西斜,丹枫如火,数个时辰眨眼便过,炉膛里的赤焰由盛转衰,渐成暗红。

  林凡却像被抽了魂似的,仍怔怔立在炉前,一动不动。

  “嘿嘿,这小子怕不是连开炉的勇气都没了吧?”

  “活该!谁让他嘴硬,待会儿看他双臂被废、跪地求饶的惨样,老子就舒坦了!”

  讥笑声、起哄声此起彼伏,台下人山人海,都在等着看这位“狂妄小辈”如何收场。

  “师叔……”人群里,楚涵攥的衣角皱成一团。

  她已打定主意:若真到那一步,拼死也要护着林凡杀出天澜宗。

  就在众人耐性耗尽之际!

  嗡……!

  天地造化炉忽然剧震,炉盖“铛啷”乱跳。

  下一瞬,乌云压顶,白昼如夜,瓢泼大雨倾盆而下,雷蛇乱舞,似要撕裂苍穹。

  “轰……!”

  一道紫黑雷柱轰然劈落,直中炉顶!火星四溅,电光乱窜,林凡被震得连退数步,耳膜嗡鸣。

  “又……又是雷祭?”

  “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,炼个器都能召来天罚?”

  惊呼声未落,炉身“嗤啦”裂开缝隙,滚滚黑烟如墨龙冲天,刺鼻焦糊味瞬间弥漫整座广场。

  “不好,要炸炉!”

  “退!快退!”

  弟子们仓皇后撤,峰顶之上,夜枫长老袖袍鼓荡,单掌一按,一道琉璃光幕轰然罩下,将高台与外界生生隔开。

  若真让这炉子炸了,半个天澜宗都得被掀飞!

  云、陆、鹤三人抱臂而立,嘴角讥笑几乎要咧到耳根:

  “炸吧,炸得越碎越好,省得老夫动手。”

  咔嚓!

  第二道雷,紫得发乌,竟生生劈碎夜枫的琉璃光幕,去势不减,直轰炉顶!

  咣当!

  天地造化炉被雷舌卷得离地三尺,又重重砸回台面,黑烟像墨汁炸开,溅得半边广场一片狼藉。

  “麻的……真要炸?”

  林凡头皮发麻,顾不得形象,抱头就要往台下窜。

  可脚刚离地,一股狂暴到令人心悸的波动从炉口倒卷而出,像荒古凶兽睁眼,锁死了他周身气机,让他无处可逃。

  夜枫脸色铁青。

  那雷,连他这化神巅峰都挡不下,若再劈一记,天澜宗千年基业怕是要给这小畜生陪葬。

  “所有长老,随我结!”

  轰隆!

  第三雷不给任何人喘息,劈山断岳般砸落。

  雷光里,众人只看见炉身符纹疯转,像万星齐爆,刺得双目流泪。

  当啷!

  巨响震得广场青石寸寸龟裂,可天地造化炉竟仍完好,只炉腹微微鼓起,像吞了口恶气。

  下一息,所有雷光倒卷而回,被符纹鲸吸牛饮般尽数吞进炉膛。

  黑烟骤敛。

  炉内,紫电凝成液态,噼啪炸鸣,仿佛有雷龙在狭小天地里翻腾打滚。

  三雷既歇,穹顶乌云忽地收拢,像被一只无形巨掌揉碎。

  残阳泼血,红霞漫天,映得广场如坠丹炉。

  嗡……!

  器台四周的虚空先是一阵细不可闻的颤栗,继而化作肉眼可见的涟漪;百丈石台随之筛糠般抖动,仿佛地底有巨兽翻身。

  “要出东西了?”

  众人刚升起这个念头,便听炉腹内一声闷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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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炉盖化作乌金流星,直冲霄汉。

  紧随其后,一道漆黑光柱破空而起,浓黑烟龙咆哮着卷上十丈高空,似火山逆喷,遮天蔽日。

  林凡面色惨白,双腿发软:

  “道爷……我就是炼个器,怎么整得跟天劫灭世似的……”

  他强撑着挪到炉边,刚探头……

  轰!!!

  第二声爆鸣在炉膛里炸开,漆黑烟环横扫八方。

  整座器台瞬间被撕成齑粉,冲击波如万钧巨锤,将林凡掀得倒飞十余丈,衣衫尽裂,灰头土脸。

  云、陆、鹤三人哪还顾得高人风度,化作三道遁光狼狈逃窜,胡子被热浪烫得蜷曲焦黄。

  广场上下,黑雪般的碎屑簌簌落下,众人咳嗽连连,个个成了灶王爷。

  “完了……真炸了。”

  林凡四仰八叉躺在废墟里,望着被浓烟吞没的器台,心如死灰。

  “夜枫!你纵容弟子肆意毁宗,害我等险些丧命,林凡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!”

  滚滚黑烟里,几道暴怒的喝声劈头盖脸砸来。

  紧接着,数位长老破雾而出,个个面如锅底、须发焦卷,衣袍被雷火撕成布条,杀气腾腾直冲夜枫与林凡。

  “啥?”林凡一个激灵,差点把舌头咬断。

  眼见几位长老目光喷火,似要生吞活剥自己,他翻身就想脚底抹油。

  “哪里去!”

  刚扭身,云、陆、鹤三人鬼魅般横在前方,六只老眼笑得阴毒:“小畜生,赌约未完,就想溜?留下双臂再说!”

  前有豺狼,后有猛虎——林凡瞬间通体冰凉:这回炉没炼成,宗门先被炸塌,罪名铁板钉钉,小命怕是要交代!

  “林凡!”

  冷喝乍起,夜枫长老自高空飘然落下,面覆寒霜,声音比雷劫还沉:“你可知罪!”

  林凡心里“咯噔”一声——完了,连最后的靠山也要亲手制裁自己?

  “唉?你们快看,那器炉还在!”

  “什么?器炉没炸?这怎么可能?”

  就在林凡心生绝望之时,突然远处有人惊呼出声!

  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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